第27章 趴下挨打-《酩酊不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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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后前脚进卧室,后脚就晕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真的是晕,直愣愣地晕,腿刚沾到床边就一头栽了下去。

    由于入睡速度太快,导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。

    一小时后,余醉从隔壁房间冲完澡出来,就看到弟弟四仰八叉地裹着被子,鞋子都没脱,伴着悠扬的海浪睡得鼾声如雷。

    他有点鼻炎,白天吹了风晚上睡觉就会打呼。

    吃晚饭时余醉特意哄着他喝了一碗姜汤,但并没起效。

    再可爱的人打起呼来也像个威猛大汉,不知道的以为谁把拖拉机开床上来了。

    余醉轻手轻脚走进去,拉开床边的遮光帘,见天边太阳还没冒头,就没着急叫弟弟起床。

    他在床边坐下,看弟弟睡觉。

    拿出手机录他打呼的声音,想着下次失眠时当asmr.

    凌晨四五点这个时间段最安静,周遭一切都静悄悄。

    余醉坐得笔直端正,眼帘半垂,目光灼灼地钉在弟弟脸上。

    看他打呼,看他梦呓,看他时不时皱起又舒展的眉毛,看他睡得红扑扑的脸颊,那意味着弟弟的胸腔里有一颗仍然鲜活跳动的心脏。

    他很喜欢看弟弟睡觉,能这样什么都不干地看上一整晚。

    实际上他也真这么干过。

    自从那个失而复得的大雪夜之后,他再没睡过一个整觉,一闭上眼就看到弟弟被飞机残骸切割成一滩碎块在海面上飘。

    于是打开家里的监控看弟弟睡觉就成了他失眠时的保留节目。

    有时还会直接回家坐在弟弟床边近距离看。

    所以陈乐酩第一次给“哥哥”录视频时哭诉的那些委屈他都知道。

    每次做噩梦都是他哄的,每次出汗都是他擦的,每次哭着喊哥哥都是他轻声应的。

    除了刚把人抢救回来的那一个月之外,他一步都没离开过陈乐酩身边,不敢,也不舍得。

    灰蓝色的舷窗透进来一条裂光。

    太阳快升起了。

    余醉伸手抚开弟弟脸上的碎发。

    陈乐酩被头发搔得有些痒,皱着鼻子嘟囔两声,突然抓住他的手,压在脸下枕着。

    “哥……我不想起床……”

    余醉一僵,指尖轻微地颤动两下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睡在掌心的人不作声,蹭蹭他的手,呼哈呼哈睡得更香。

    应该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陈乐酩很少做梦,他从小到大做梦的次数余醉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。

    除开幼时被抛弃的那几场噩梦之外,他只在一种情况下会做梦,就是睡前做了亏心事。

    比如中午抱着哥哥的外套睡觉,结果睡太暖和了不小心尿床给尿湿了,还没脸和哥哥说,硬是把那外套裹在身上用他火炉一样的体温捂干了。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之后余醉还穿了那件外套出门,回来就把外套丢在沙发上说一身狗味,见陈乐酩的小眼珠滴溜溜地四处乱转,把他揪过来一闻——狗就在这儿。

    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把弟弟抓过来揍屁股:“湿的东西你往身上裹,也不怕着凉?两边耳朵中间夹的东西是长着好看的吗?”

    陈乐酩还反嘴:“那确实长得挺好看啊……”

    第一道裂光撕开夜幕的口子,从舷窗往外看去,海天交际处慢慢孵化出一枚流心蛋黄。

    余醉掐住陈乐酩的鼻子:“起来,不是要看日出?”

    陈乐酩耍赖,拍开他的手,一头扎进被子里。

    “不看了,不要起……”

    就知道他会是这副德行,余醉拿出杀手锏:“你们早上有数学小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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